这一世，却是他亲自杀害了自己的孩子。

虎毒不食子。

成帝再睁开眼看常昭时，已经没有多余的情绪。

「朕累了，都退下吧。」

常昭明面上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惩罚，毕竟他还是皇子，宁柔归根结底，不过是他府中的一个侍妾。

我和常昕走在出宫的墙下，他什么都没说，只是安慰了一句：「太子终会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。」

「嗯。」

我有些出神，想起了宁柔小时候的样子。

说起来，我和她的关系不算好。

但也不是特别差。

因为我们两个都是很小就没了娘亲，是爹把我们养大的。

走到这一步，虽有她自己的原因，但更多的还是常昭的无情。

若她也还有重生的机会，希望她再也不要相信常昭了。

我轻轻一叹，止住了六皇子相送，独自出了宫门。

宁家就剩我和爹。

有一天，爹望着我，忽然道：「湘儿也大了，可有心仪的人？」

我一愣，随后摇了摇头。

常昕曾送过我半枚玉珏，若我愿意，那我就是未来的皇后。

但我拒绝了。

前世在深宫里，不得自由，今生我想自己选择。

常昕并未为难我，只是收回了玉，祝我幸福。

他其实也不见得喜欢我，只是为了报恩罢？

我没再过多的关注，直到今年十二月他传来消息，说常昭快不行了。

随着常昕的呼声越来越大，常昭彻底失势。

他颓废至极，一口气纳了好几个婢女为妾，花天酒地,沉迷享乐无法自拔。

常昕让他也体会了一把中毒的痛苦。

所谓以其人之道，还治其人之身。

常昭身体每况愈下,撑到了年关，终于是撑不住了。

听东宫的下人说，他早上起来吐出了一大口血,就昏迷过去,再也没有醒来。

我走在落满雪的河畔,撑着伞,忽然有了新的人生目标。

我想去边疆,想去其他地方看看。

京城的风波快要结束了,我也该有新的人生。

「宁湘！」

突然，有声音从我后面传来。

我转过头,看见一袭单衣的常昭。

他眼尾赤红，双手扶着轮椅，死死地盯着我：「你重生了是不是？」